西安封城—疫情2年,僵化得无任何进步的政治机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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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年,看似是人类文明史上前所未有现代化之高的21世纪20年代,我们处在高度繁华的生命金字塔顶端。我依旧坚信,再过若干年之后,当这一切写入史册的时候,2022年,我们正经历着似曾相识,却才刚刚过去的60年余载的又一次大革命。

新冠病毒两年前在武汉出现时,曾将中国威权体制的弱点暴露无疑。如今,随着患者死于非新冠病毒疾病、居民挨饿、官员们相互指责,西安的封城事件已显示出中国的政治机器何等僵化,在一门心思追求零感染政策上多么无情。虽然西安封城期间灾难不断,上百万中国人仍愿意为实现零感染努力工作,无论付出什么代价。基层官员和百姓被僵化无情的政治机器裹挟,甘当威权主义政策的推动者。

“平庸之恶”,是中国知识分子近期经常提到的一个说法,它来自哲学家汉娜·阿伦特。阿伦特在一本关于纳粹大屠杀的主要组织者之一阿道夫·艾希曼的书中写道,艾希曼不过是个普通人,他的动机来自”追求个人发展的非凡勤奋”。谴责犯下平庸之恶的个体很容易,但如果把这些嵌在庞大机器里的螺丝钉们换成你我,恐怕也很难抵抗四面八方的万钧之力。

医院工作人员拒绝收治一名胸痛患者,因为他住在中风险区。他死于心脏病发作;医院工作人员告诉一名怀孕八个月、正在出血的女性,她的病毒检测过期。她失去了胎儿;两名社区保安在抓到一名封锁期间偷偷离开小区的年轻男子后告诉他,他们不关心他封城期间没东西吃。他们将他痛打了一顿。

三名从西安逃往乡下的男子被抓获,他们可能是为了避免封城导致的高额代价。他们在寒冷的冬天,不分昼夜地徒步、骑自行车和游泳。据当地警方和媒体报道,其中两人已被警方拘留。他们在中国互联网上被称为“西安铁人三项”。不用说是铁人,即便是钢铁侠,也很难跟政治铁蹄下的暴力部门相提并论做抗衡吧。

那名因心脏病发作感到胸口疼痛的男子,在医院外等了6个小时才被医院收治。该男子的病情恶化后,他的女儿恳求医院工作人员让她进去与父亲见最后一面。一名男性员工拒绝了她的请求。据她在父亲去世后发在微博上的一段视频,该男子在视频中说,“你不能道德绑架我们。我们是履行职责。””我们只是按规章制度办事。”

每位螺丝钉,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因为一旦出现问题,他们是首先被问责的背锅侠,如是换位思考,几乎不会有人愿意站出来做英雄。能做的事情不就是,将自己该负责的一亩三分地照顾好、领工钱、本本分分的在体制内遵循中庸之道。其余的事情,哪怕再需要人情关怀,对不起,那和我没关系,英雄主义最终定会在僵化的环境中害了自己。最后,每一个平庸的人都只会选择做好自己份内该做的事情,最终却不经意囚徒困境一般变成了坏人。

自疫情以来,中国的互联网已经变成了民族主义者赞美中国、中国政府和中共的狭隘平台,不容忍任何异议或批评。一片歌舞升平。也许你曾经坚守过一片内心的净土和正义,但当周围无数的环境和人都变成了螺丝钉和红卫兵,请你不要犹豫,你要保持冷静的头脑、理性的思考、客观的判断,这是你的核心竞争力。请在乱世中保全人身安全。耐心的熬过大革命。